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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太上皇四两拨千斤,他忙活一场,落了个对空挥拳。</p>
不过今日之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,就算无人提起,太上皇大约也会查一查。只盼萧纯是真的把马脚藏好了。</p>
景璘和萧纯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。</p>
景璘还未出声,太后已经率先出手。</p>
她和气道:“今日这宴席,乃为上皇接风洗尘而设,只谈家事。那些朝中之事,日后上朝再议。”</p>
赵王随即附和道:“太后所言极是。”</p>
众人无论愿意不愿意,此时得了台阶,亦只得纷纷应下。</p>
太后微笑着让内侍将酒满上,亲自捧起酒杯,向太上皇祝酒。</p>
群臣也捧场,跟着一道又说了些吉祥话,把酒饮了。</p>
明玉是不惮喝酒的,今日却是斯文得很,浅尝辄止,坐得端庄。</p>
景璘也只喝了一小口,就把酒杯放下,仿佛那酒有毒。</p>
一番祝酒之后,太后放下酒杯,叹口气,露出诚恳之色:“上皇难得回京,我等不但未曾出城远迎,竟连上皇驻跸之处也不曾准备周全,思及此处,妾心中乃大不安宁。上皇今日说要住到北府大营,妾恳请上皇收回成命。大营在京城郊外,偏僻简陋不说,朝臣百官要拜见上皇亦是不便。妾思索许久,芙蓉园中的玉华宫和承恩殿,皆先帝常驻跸之所,虽非新建,却也是一直修缮的,不但比建章宫好,也远胜大营。上皇不若就在芙蓉园之中驻跸,待建章宫修缮之后,再行移驾,如何?”</p>
太上皇道:“多谢太后好意。朕到北府大营驻跸,并非权宜之计,乃来京之前便有了打算。当年平定大乱之后,朕一手将北府大营重建。这两年,朕不曾到营中看过一眼,思及北府大营乃京畿防御重中之重,心中常觉放不下。这次回京,正当将北府大营好好巡视一番,以保京城安宁无患。”</p>
这话说得光明正大,却是景璘不爱听的。</p>
他最盼着的事就是太上皇再也不插手北府大营,让北府大营归于他的治下。如今太上皇居然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要住到北府大营里头去,他岂会乐意?</p>
太后显然不死心,道:“上皇心系卫戍,乃天下之福。不过京中既有宫室,又岂有让上皇驻跸营中之理?上皇惦记着北府大营,可择日让圣上陪上皇一道巡营,二圣并驾,将士必是倍感欢欣激励,岂非大善。”</p>
太上皇正要答话,下首的赵王露出微笑,向他道:“关于上皇驻跸之所,臣身为宗正卿,亦赞成太后所言。”</p>
“哦?”太上皇看他一眼,道,“卿有何见解?”</p>
“自两年前圣上登基,上皇移驾洛阳,监督东面与北面平叛之事。却因事务繁忙,每逢穆皇帝与先帝忌日,上皇皆不曾往陵园拜谒祭扫。二陵皆在京城东南,上皇住在芙蓉园之中,路程方便,倒也合宜。”</p>
这道理说出来,太后即露出赞许之色,微微颔首。</p>
太上皇手中握着酒杯,不置可否。</p>
这时,明玉忽而接过话头,向太后道:“说起祭奠之事,妾这里倒也有一桩,要向太后禀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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