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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你早就想好了，要为我报仇？”迎秋手尖微抖，却几乎是肯定是语气。</p>
“为你，也为我自己，所以，别再说连累不连累了，我本就要取他们性命。”</p>
乔染把迎秋扶起来，她没有怪过迎秋，将伤疤撕开有多痛，她懂。</p>
迎秋有太多话想说，卫家的强大，于她们而言，无异于天上和地下，她甚至一度要放下，可话到嘴边，坚定的变成，“姑娘，我帮你。”</p>
她咬牙，“国公府腐烂不堪，他们欺男霸女，罪行无数，我去敲登闻鼓，大不了鱼死网破！”</p>
乔染隔空敲了下她的脑门，“还不是时机，况且，你家姑娘舍不得你死。”</p>
即便是应对郭家那等没有根基、被世家扶持而起的家族，她亦是在铺足了路后，才能令登闻鼓上达天听。</p>
而如卫家这等世家大族，区区几个苦主告状，根本是蜉蝣撼树。</p>
主仆二人坦诚了许多，迎秋将一切告诉乔染，这一次，她没有半点隐瞒。</p>
迎秋不知自家姑娘与卫家何愁何怨，但她相信姑娘，就如当初遭郭家迫害的人们一样，姑娘终有一日，会让公道大白于天下。</p>
池阿婆背着一篮子花，从善堂后的花圃方向，以手拄地走了过来。</p>
乔染给池阿婆特制了一副，可以伸展开五指的柔软手衣，手衣外侧是防滑耐磨的皮质，里面则缝上了棉和丝。</p>
池阿婆戴着手衣行走，方便许多，精神状态比过去好了太多。</p>
阿婆把花篮放下，指着花篮，“咂哈，咂哈。”</p>
阿婆没有舌，话语含糊，大伙时常听不懂她的意思，倒是乔染，每每都能猜出来。</p>
乔染将阿婆抱到木椅上，看她的比划笑道，“迎秋，阿婆要为你簪花了。”</p>
“啊啊。”阿婆张着嘴点头。</p>
时下女子喜好用鲜艳的花朵点缀发饰，迎秋一瞬间就想到，卫元武强迫她的理由，他说她勾引，怪她生的好看，打扮的出众。</p>
她低头，眼底颜色暗淡，“簪花，我……不要了吧。”</p>
卫元武霸占迎秋后说的荒唐理由，迎秋也一五一十告诉了乔染，怪不得迎秋总是穿着简朴，乔染给她的首饰，她也未曾戴过。</p>
“受害者是无辜的，恶徒犯罪只有一个原因，那就是他选择了犯罪。”</p>
受害无辜。</p>
迎秋微微抬头，看着自家姑娘的背影，内心深处荡起微澜。</p>
“不只是你，那些被郭家迫害的人，他们做错了什么，他们什么都没错，是郭辽和郭汉父子造的孽，受到报应的只应该是他们。”</p>
乔染的话钻进迎秋的心里，迎秋想到了李神医。</p>
李神医因医术而来到京城，他的女儿死在郭家手下，他报了仇，但依旧选择行医。</p>
还有赵哥，还有慧真大师……他们都选择好好活着。</p>
似乎只有她，永远摆不了脱阴影。</p>
乔染从阿婆的花篮里取出一朵鲜艳的红花，交到她的手上。</p>
“你的漂亮，不是别人犯罪的理由，你可以光鲜亮丽，也可以素朴淡雅，你只取悦你自己。</p>
这花，你可以不簪，也可以簪，一切是你的自由。”</p>
从阴影中走出，需要巨大的勇气，乔染将选择权交给迎秋。</p>
池阿婆像是听懂了乔染的话，举着花，比划着手势，“咂……咂哈，啪啦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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