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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椅上的人狭眸间传出抹不悦，车公公在她动怒前，急忙解释。</p>
“皇后娘娘放心，那位被拐进的是家挂羊头卖狗肉的黑心善堂，咱家亲自去看过，那片地方臭气熏天，时不时还有磨刀和打骂的声音，听说是地下黑市里，人牙子的聚集地，那位在里面可遭了不少罪。”</p>
善堂周边被人泼粪、洒狗血，还有各种凶神恶煞的人出没，盛夏的天，黄叶掉落一地，处处透露着阴森怪异，车公公去过一次，就不想再去第二次了。</p>
他偷瞧了眼座上的人，接着道，“还有那位的养子，在幽兰馆里受人凌辱，活的不如一条狗。”</p>
当初，就是他将褚长安卖身幽兰馆的消息透露给了那位，那位哭的要死要活，不成想她没死，还进了“贼窝”。</p>
“让她在善堂里呆着，好好享受人间疾苦。”皇后狭眸上挑，抚摸着怀中通体黝黑的玄猫，对这个结果满意。</p>
她并不急于要那位的命。</p>
车公公弯腰松气，短时间内，不用他亲自再去那鬼地方探查了，“还有一事，静和公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，去过善堂。”</p>
皇后轻点了点玄猫的耳朵，保养得当的皮肤处处透着细腻。</p>
“十几年了，静和知晓一切又能做什么，也罢，没有看客，谁能知道本宫风华绝世的姐姐，如今是何等模样，有她作见证者，这场戏才精彩。”</p>
皇后目空一切缓缓站起。</p>
“娘娘高见。”车公公扶着皇后走出宫殿。</p>
夜色从指缝间滑过。</p>
乔染第二日来到善堂，还以为会见到脏乱不堪的门庭，入目的却是孩童和老人们，共同擦洗屋外的景象。</p>
落叶清扫，污秽擦除，和煦的阳光下，善堂内外满是明朗。</p>
“乔姐姐，我们把院子都打扫干净了。”小男孩抱着扫帚跑过来，脸上洋溢着笑容。</p>
“小黑子真厉害。”男孩无父无母也没有名字，因为长得黑，打小就叫小黑子。</p>
乔染把他脸蛋上的土擦去，鼓励式拍了拍小小男子汉的肩膀，“小黑子就是弟弟妹妹们的榜样，姐姐奖励你南瓜糕。”</p>
乔染变戏法似的，从手里变出一盒糕点。</p>
小黑子数了数糕点的数量，八块，他们有九个人，他咽了下口水，“弟弟、妹妹和奶奶们每人一块，我是哥哥，可以不吃。”</p>
小黑子口水都要流出来，手上却抱着糕点盒不动。</p>
乔染敲了下他的脑袋，“哥哥吃饱了才有力气保护大家，拿去分，马车上还有好多盒。”</p>
“嗯！”小黑子重重点头。</p>
孩子们跑去马车旁分吃的，大家井然有序，优先将糕点给了身体不好的老人，受过苦难的孩子们更懂得珍惜与分享。</p>
乔染望着如朝阳般的孩子们，问道，“池阿婆呢？”</p>
褚长安告诉过她，阿婆姓池，没有名字。</p>
迎秋叹了口气，“阿婆昨日要走，我们拦住她，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，不肯出来。”</p>
乔染走到院后的屋子里，屋内没有上门栓，轻轻一推就开。</p>
阳光照进屋子，池阿婆本能的用手挡住光亮，乔染坐到阿婆旁边，将南瓜糕递过来。</p>
阿婆不吃，指了指外面，又指了指自己，胸腔发出呜咽哽噎的声音。</p>
“阿婆想说，善堂外面的那些事情，都是因为你？”乔染通过她的动作猜测。</p>
阿婆拼命点头，指向自己的包袱，做了个让她走的手势。</p>
乔染按住她，严肃道，“阿婆多虑啦，定是无赖泼皮作恶，我随后去报官，把他们都抓起来。”</p>
阿婆使劲摇头，她比划不出来，拉住乔染的手，在她手心写了两个字，诅咒。</p>
乔染还当阿婆有什么非走不可的理由，竟是这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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