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厄运缠身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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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宫。</p>

李公公得知消息，急匆匆走来，“殿下，静和公主去看望娘娘了。”</p>

太子缓缓放下批文，“宫里迟早瞒不住，皇姐去过善堂也好，总需有人为善堂出面。”</p>

李公公感慨，“如今宫里的晚辈，怕只有静和公主还记得娘娘了，娘娘当年没白疼公主。”</p>

静和公主乃陛下长女，其生母早逝，前皇后曾对她多有照顾。</p>

她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，即便生母的位份低，陛下对她也格外优待。</p>

太子拿起公文，眼底有些落寞道，“去给善堂添点小麻烦，别让母后觉得她……过得好。”</p>

褚长安就是教训。</p>

幽兰馆。</p>

乔染照旧要了顶楼东面的一间厢房。</p>

她靠在窗前，看到破败的院子中，大伯父佝偻着的背影，睫毛下的阴影幽深。</p>

“夫人，长安给您洗干净送来了。”妖娆老鸨送来好茶好菜，把褚长安推进包厢里。</p>

褚长安一身洁白单薄的衣衫，他越是不屈的表情，在幽兰馆斑斓色彩的环境下，越衬出勾人采摘的模样。</p>

这地方本就是卖身的勾栏院，一入此门，便无回头之路。</p>

褚长安几乎适应了别人轻视、污秽的眼神，他本就低贱。</p>

乔染视线落回到屋内，她唇间含笑，“阿婆留在善堂，你可以放心，若你想离开幽兰馆，我替你赎身。”</p>

褚长安抬头，她的目光从容清澈，一如初次相见，她一刀抹了马的脖子般，仿佛没有什么事情，能引起她的波澜。</p>

她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，“为什么帮我？”</p>

“缘分吧。”乔染不假思索。</p>

一日偶遇三次，她还意外救了他的阿娘，冥冥之中许是有缘。</p>

缘分两个字，在褚长安心里掀起滔天巨浪。</p>

没有缘分，有的只是他的算计，他自嘲般冷哼，“不必了，我在这里很好。”</p>

瞧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，迎秋怼道，“你堂堂七尺男儿，有手有脚，读过圣贤书，自甘堕落靠卖身度日，我家姑娘要不是看在阿婆的面上，才不会理你！”</p>

迎秋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褚长安的内心，褚长安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紧，一言不发。</p>

乔染替迎秋致歉，“我这丫鬟心直口快，她没有恶意，兄台不要放在心上。”</p>

乔染将老鸨准备的饭菜打包带回善堂。</p>

出门前，褚长安忽然开口，“我是个厄运缠身的人，夫人今后，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</p>

好像谁愿意找你似的！迎秋气的不行。</p>

乔染按住迎秋，颔首道，“好。”</p>

走出幽兰馆，迎秋忍不住，“姑娘，他傲什么，他自己科举舞弊，堕落卖身，抛弃老娘，还不让我们找他，说的我们多稀罕他似的。”</p>

乔染觉得他身上有种奇怪的气质，充斥矛盾，她看了眼阁楼之上，“世上有许多事情无法开口，就如他所愿吧。”</p>

褚长安几乎虚脱的靠倒在地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