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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辽咬牙，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意料之内的回答，乔染将烙铁烧的通红，来到郭辽身边，朝着他被割掉的一只耳朵，“你不说我也知道，青云书院。”</p>
耳廓没了，但他还能听到。</p>
郭辽脸上的肌肉收缩，全身止不住颤动，“你，你究竟是谁！”</p>
乔染从他的反应中得到满意的回馈。</p>
“郭大人官大事多，你忘了吗，我的通缉令，还是你亲自盖印下发。”她拨开郭辽眼前的乱发，一字一句，“七年前，宋家逃犯，宋星染。”</p>
郭辽死死盯着她的脸，青灰的眼睛里满是震惊。</p>
乔染笑了下，搬来凳子坐到他旁边，像个多年未见的朋友般，“很久没有熟人陪我说说话了，我都快忘了这个名字。”</p>
郭辽嘴皮颤动，“不可能，你，你应该死了。”</p>
乔染点头，在朝廷的认知中，她的确死了。</p>
“朝廷最后得知我的消息，应该是被抓进了一伙，贩卖孩童的帮派组织里，我那时刚逃出来，经脉尽断，瘦的像只皮包骨的瘟鸡，着实没有买家看得上我，他们就打断了我的腿，命我行乞要饭。”</p>
她翘起左腿，指给郭辽，“就是这条腿，到现在阴天下雨还会痛。”</p>
她的腿，是自己接骨连上的，她险些痛死在一个地窖里。</p>
“为了控制我，他们还喂我吃各种毒药和抑制身体长大的药物，我装作中毒的样子骗过他们，后来，我找到机会，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大本营。</p>
组织里有个与我长的很像的孩子，她被那伙人活活打死扔在雪地里，我把她的尸体翻出来，放在了显眼的地方。</p>
我还悄悄报了官，官差去端了那伙组织的时候，发现了那具尸体，朝廷以为我死了，撤销了通缉令。”</p>
郭辽越听头上的汗越多。</p>
当时北疆衙门送来京城的卷宗他看过，那伙人贩子无恶不作，落入他们手上，被发卖才是救赎，留下来行乞的孩子，即便被救，后来也活不了几年就死了。</p>
她竟然能从那种地方活下来。</p>
乔染望着发烫的烙铁，“郭大人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一个十岁的孩童，真的很难在北疆生存。</p>
宋家军消失后，那里凶匪横生，我吃不饱穿不暖，没有身份，手无缚鸡之力，我的尊严、体面，父母教诲的礼义廉耻，宋家人的忠肝义胆，在北疆的寒风中，全部被一点点敲碎。</p>
我甚至想过，死了算了。</p>
可是郭大人，我没死，我从地狱里爬出来了，我回来了，回来找你们索命。”</p>
她眼里倒映着火红的光，红色的瞳孔极冷，像是平静的疯狂。</p>
“宋家被诬陷通敌卖国后，许多宋家军的将领被押送回京，他们各个都是铁血铮铮的汉子，为大盛抛头颅洒热血，立下过汗马功劳，他们没死在战场，却死在了你这牢房里，死后还要被污蔑上各种罪名。”</p>
她缓缓站起来，将郭辽的头掰正，认真的为他理顺头发，有一瞬间，郭辽以为她要放过他。</p>
“郭大人，感谢你招供，还他们清白。”她嘴角肆虐的扬起，“可是，你还是得死，死之前，帮我个忙。”</p>
“帮我，闭上你的嘴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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