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低贱就是低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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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气氛微妙而尴尬。</p>

姜夫人第一次跟“面首”这种身份的人直接接触，心里鄙夷不屑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。</p>

在她眼里，这种以色侍人的男子比侍妾还不如，若搁以往，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。</p>

只是对方是长公主府的人，她才不得不敷衍应付着，可她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难缠。</p>

靳蓝衣就跟话唠似的，自姜暗离开之后，就坐下来跟姜夫人叭叭个不停，一会儿说顾云琰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，一会儿说赵长泽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，一会儿又说姜暗诚实低调，以后一定会得到长公主宠爱。</p>

姜夫人被迫听着，笑意越来越僵硬，只觉如坐针毡。</p>

她对长公主府的面首并无兴趣，不想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，她甚至觉得皇上和太后都窝囊至极。</p>

武阳侯是皇上的宠臣，可长公主三番两次把他打伤，皇上都没有治长公主的罪，如今武阳侯竟沦落到给长公主做面首去了。</p>

而赵长泽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子。</p>

别说他们两个男子，哪怕是这两家出来的庶女，也断然没有轻易给人为妾的道理。</p>

而两个身份贵重的男子，却要做长公主的面首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</p>

姜明澈听得不耐，转身欲走之际，靳蓝衣不疾不徐地把他叫住：“大公子这是要走吗？”</p>

姜明澈脚步僵住，转头看着他：“我去看看二弟。”</p>

“姜暗弟弟有什么好看的？他在这个家里住了二十年，又不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。”靳蓝衣摆手，“我是男客，跟夫人单独说话不合规矩，于情于理你都该留在这里，避免旁人说闲话。”</p>

姜明澈抿唇，眼底划过一抹怒色。</p>

既然知道不合规矩，他还一直在这里坐着？</p>

果然是没一点规矩的东西。</p>

低贱就是低贱，所有的风度都是假的。</p>

姜明澈忍了忍，不阴不阳地一笑：“要不靳公子跟我去书房说话？”</p>

“不用。”靳蓝衣摇头拒绝，“我在这里等着姜暗弟弟，等他把该收拾的东西搬到马车上去，然后我们就告辞。”</p>

顿了顿，“长公主殿下交代给我的任务，我可不敢懈怠。”</p>

反正不管是姜夫人还是姜明澈，都别想有机会去找姜暗麻烦。</p>

靳蓝衣喝着茶，屁股像是定在椅子上一样。</p>

姜家母子见状，脸色不约而同地阴郁几分。</p>

姜夫人握着掌家大权，向来说一不二，姜明澈则是这个家里最为宝贝的嫡长子，除了老爷之外，他们母子就是这个家里的主宰，何曾如此憋屈过？</p>

姜暗那个贱种，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攀上长公主，竟敢如此不把嫡母和兄长放在眼里，还带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卑贱男宠招摇过市，来姜家耍威风。</p>

姜夫人气得心疼，面上却还要保持着主母的风度。</p>

外面天色一点点暗下。</p>

直到姜暗再次出现在厅里时，姜夫人才终于有了长舒一口气的感觉。</p>

姜暗朝母亲行了礼：“东西已收拾好了，姜暗拜别母亲。”</p>

靳蓝衣站起身，理了理身上的袍子，朝姜夫人告辞：“晚辈是个碎嘴子，方才话说得有点多，还望夫人多多海涵。”</p>

“无妨。”姜夫人笑得脸都僵了，转头看向姜暗，终于不必再撑着笑意，而是摆出了嫡母的威严，“去了长公主府之后，一定要谨守本分，对长公主唯命是从，不要反抗长公主，不要给姜家丢人，更不要惹祸。”</p>

姜暗恭敬地点头：“是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