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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打得那样狠，恨不能没有宋天这个儿子，仅仅过了一个晚上而已……</p>
“姐，我帮你拿背篓，你去放鸭子。”这时，宋元突然冲进来，一眼就看到了几根松毛遮掩下的蛋壳。</p>
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，旋即扭头扯着嗓子喊：“奶奶，我哥偷吃蛋！”</p>
一边喊着，一边捡起蛋壳跑出去，拿给李氏看。</p>
李氏挥舞哈耙，远远将宋元拦在垫席外：“别把谷子踩到了，这是吃的。”</p>
宋元退出垫席，从另一边绕到离李氏较近的位置，踮着脚努力将蛋壳举到李氏眼前：“奶奶，我哥偷吃蛋，他把蛋壳扔柴房里。”</p>
李氏没理会他，看向拿了背篓出来的大丫，“收拾好了就赶紧去洗衣裳，等会儿太阳大了。”</p>
大丫怔怔，旋即心底一片酸涩，原来奶奶一直都知道啊。</p>
她咬着唇，一点点将眼泪逼回眼中，进屋将脏衣服塞进背篓，提起木桶，打开笼子，拿起竹竿，驱使着鸭子向外走。</p>
“姐姐，等等我！”</p>
宋元正举着蛋壳努力向李氏说明，他没有冤枉宋天，见她埋头往外走，忙扔了蛋壳追出去。</p>
大丫咽下已到喉咙处的哭意，“拿着绳子。”</p>
洗过的衣裳很沉，背起来十分困难，她第一次独自去河边洗衣裳是六岁。</p>
那天，她走了一个半时辰，才把那一背篓衣裳背回家，两个肩膀均被勒出深深的血印，甚至有血珠渗出，染红衣衫。</p>
后来她想了个法子，带根麻绳在岸边两棵树之间拴出临时晾衣处，洗一件、晾一件，等洗完时，前面的衣裳已经干得差不多，背着轻松很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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