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 铁血柔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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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也是江舟一直想问的。</p>

楚城看着鲁春秋，犹豫要不要说实话。</p>

鲁春秋的潜台词他听懂了。</p>

贺翔有没有问题？</p>

楚城注意到了，刚才鲁春秋问话的时候，连名带姓叫贺翔，而不是贺副局长。</p>

这个小细节，说明鲁春秋对贺翔产生了怀疑。</p>

可是，贺翔敢这么干，肯定有恃无恐。</p>

一方面，贺翔认定楚城为了升迁也会娶贺筝，自家女婿不会敌对他。</p>

另一方面，就算楚城事后找他麻烦，他只需要咬死不承认，楚城也拿他没办法。</p>

这种事只要没有抓现形，就没有证据证明他贺翔动过楚城的手机。</p>

还有一方面，贺翔位高权重有后台，根本没把楚城或者鲁春秋放在眼里。</p>

贺翔的岳丈是省委老领导，虽然已经退休，但余荫尚在，要不然，贺翔也不能成为董局的接班人。</p>

近些年，各局一把手基本没有从本局提拔的，大都是空降或外调。</p>

但是贺翔十拿九稳地告诉他，说年底肯定能接董凌霄的位子。</p>

一局之长大权在握，统管市级整个系统的公安干警，不管是楚城还是江舟，或者鲁春秋和其他人，在贺翔看来，全是他招之即来、挥之即去的卒子。</p>

楚城看着鲁春秋半天没说话。</p>

鲁春秋饭吃一半不吃了，抿嘴把饭盒盖好，喝水漱口。</p>

江舟不知道楚城在想什么，但也没有催问，起身收拾三人饭盒，出门送垃圾，临时把门给锁了，有意给两人制造单独空间。</p>

办公室里只剩下楚城与鲁春秋两人。</p>

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，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。</p>

两个人看向彼此的眼神如同斗鸡场上蓄势待发的雄鸡，大眼瞪小眼，暗中较劲。</p>

空气略显沉闷，鲁春秋活动了一个肩膀，继续屏息以待。</p>

楚城顾虑重重，但不是担心他自己，主要是事关江舟的安危，他不能大意。</p>

如果他说了实话，鲁春秋给贺翔通风报信，他和江舟都将被贺翔拉入黑名单。</p>

楚城很清楚，公安系统军令如山，如果贺翔和鲁春秋联手打压，吃亏的肯定是他和江舟。</p>

到时候别说查案抓“孟婆”了，他和江舟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未知数。</p>

当然，董凌霄肯定会保他，但江舟怎么办？</p>

他不能容忍江舟再受委屈！</p>

“我暂时能不能回避这个问题？”</p>

楚城决定打太极。</p>

“不能。你再磨蹭开会要晚了。”</p>

鲁春秋看了看手机，咬牙切齿，“楚城，我要是跟你藏着掖着我跟你姓，出门被车撞死，打雷把我劈死，祖宗十八代都从坟里爬出来撕我！”</p>

这是个狠人。</p>

楚城点点头，“贺翔打发我下楼给贺筝送书，我没防备，手机落在茶几上。”</p>

鲁春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“这事儿你跟江舟说了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楚城眼神中既有释然也有歉意。</p>

“嗯，你这么做是对的。江舟怎么说也是个女的，承担的事情已经不少了。”</p>

鲁春秋脸色缓和下来，“你这两天老请假去查贺翔了？”</p>

楚城神色郑重，“嗯。贺翔办公室墙上挂的那只古钟是赵思贵送的。”</p>

“古钟？赵思贵？”鲁春秋皱眉想了想，猛地站起来，“你确定？”</p>

“确定！”</p>

楚城掷地有声。</p>

鲁春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，“这事儿可不是说着玩的，这个涉及十多年前的旧案，你当时还是个孩子，你没看走眼？”</p>

“不可能看走眼！”</p>

楚城说，“那只钟左上边掉了一小块漆，形状、大小都吻合。还有，钟底盘有两条刀痕打了个叉子，一深一浅。”</p>

那是他当初划上去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