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假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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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豆身子冰凉。</p>

突然间就遍体生寒。</p>

她拿着托盘的手都晃了一下，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出来：“奴婢明白，谢太子殿下教训。”</p>

“嗯。”李炎将那狼毫笔拎起，就着红豆裹胸中间的缝隙插了进去。</p>

冰凉的笔杆与带着墨汁的狼嚎色与她皮肤紧贴，滑软的墨汁顺势往下流了些。</p>

红豆身子颤的厉害。</p>

李炎坐直了身子，将衣裳理理，冷声道：“出去。”</p>

“是。”红豆连忙应着，如蒙大赦的匆匆出了这书房。</p>

逃到外头时，她方才大口呼吸，脑子还一片混乱。</p>

分明是同一个太子殿下。</p>

一位缠着她叫小奶娘，只要她。</p>

一位却冷漠矜贵，叫她高攀不起，更不信自己能做他的奶娘。</p>

是了。</p>

这书房中的太子殿下，哪里需要奶娘。</p>

红豆将裹胸中的狼毫笔拿出，那白色的裹胸布已染了大片墨汁。</p>

今日她未吃药，且因昨夜李炎帮她排了许多奶出来，她稍稍处理过后，倒也没将衣裳弄湿。</p>

可李炎这番作为，叫她的胸乳又开始发胀，奶水开始往外溢。</p>

溢出来又将墨汁渲染的更开了。</p>

红豆不敢抬头，怕叫人看见。</p>

她步子匆匆，也恪守今日尚仪局教的那些规矩。</p>

到房中，才将衣裳换了下来。</p>

东一片，西一片的墨色。</p>

红豆打水回来将身上洗干净，又洗了半宿的衣裳。</p>

次日她便求着嬷嬷再给她一套衣裳，好在嬷嬷见她学了规矩，也变得乖顺许多，也就同意了。</p>

因太子殿下，太子妃，嬷嬷，皆是警告她，认清自己身份，不可逾越，更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。</p>

她便每日去尚仪局学了规矩，转头便匆匆回了房中关着。</p>

大门不出，二门不迈。</p>

嬷嬷拿琉璃盏来，她便照例将盏中装满，待嬷嬷离去，又关了门。</p>

十来日，未见李炎，红豆过得都十分惬意自然。</p>

转眼就到领例银的日子。</p>

她虽未满一月，宫中例银皆是每月十五日发放。</p>

红豆随同一众宫女嬷嬷前往总管处。</p>

行至半道，便有位嬷嬷叫人将她拎至一边。</p>

红豆被拉扯的险些摔跤。</p>

刚刚站稳，那嬷嬷便冷声问道：“太子殿下呢？”</p>

“太子殿下？”红豆惊讶的瞧着那嬷嬷。</p>

嬷嬷冷哼一声：“太子殿下说要来寻你，如今他不见了，必是被你藏起来了。”</p>

“奴婢没有，请嬷嬷明察。”红豆匆匆答着，已是福身状：“奴婢没有见过太子殿下。今日一早，奴婢便随着宫内姐姐妹妹嬷嬷们一同来领取例银。”</p>

她已是好久都未见太子殿下了。</p>

虽嬷嬷说太子殿下要寻她，红豆也觉得过于匪夷所思。</p>

之前在书房中，他还说……要她安分守己。</p>

那嬷嬷盯了她好一会儿，最后冷哼一声，带人离开。</p>

红豆目送那嬷嬷离开，方才垂头要去排队领例银，一只大手忽地将她手腕扣住，拉至一旁。</p>

她骤然一惊，李炎的手便将她嘴捂住，低声往她道：“小奶娘，你暂且不要说话，我带你去玩儿。”</p>

他眼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。</p>

澄澈又稚气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