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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青棠垂眼站在那儿。</p>
素色的衣裳，纤瘦的身姿，她什么话也没有说，就这般低头望着自己脚尖，不知在想什么。周围的声音愈发嘈杂，起先还有不同的声音，后来就全是声讨、怒骂、轻蔑、唾弃。反正仗着人多，便肆无忌惮地攻讦着，那些锦衣卫犯下的恶行似乎都算在她身上，刀子般的言语一刀刀刺来……</p>
她闭了闭眼，忽地抬眸：“我没有。”</p>
全场一静。</p>
魏青棠平静重复道：“我没有舞弊，也不曾提前探知考题。祭酒，景博士，还有在场的诸位，可有人愿意信我？”</p>
少女问得也很平静，没有委屈，也没有哭闹，她目光清澈地像一泓水，能照出所有人的影子。</p>
众人被这目光所注视，不自禁移开眼。</p>
静，静得鸦雀无声。</p>
没有人回应她。</p>
孟瑶本想开口，却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兄长抓住。在孟玉楼看来，这已经不是两个小姑娘打闹的事情，江采玉打得是国子监的旗号，魏青棠却是督公府的人，这背后俨然成了清流与阉党的较量，他如今表面上还是中立，不能牵扯其中。</p>
而观礼席上，宁瑾玉也下意识起身，可余光瞥见恩师，骤然记起他说过的“莫要因儿女情长误事”的话，那涌到嘴边的“我信”便又吞咽下去。</p>
整个校验场中，沉寂得可怕。</p>
魏青棠勾了勾嘴角，笑得讽刺而又无奈。</p>
完全意料中的局面。</p>
可心里，还是有一丝丝抽痛。</p>
她已经委曲成全退让至此，可对方咄咄逼人寸步不让，围观者众，却无一人肯为她说话。</p>
活到这个份儿上，也算失败了吧？</p>
众学子中，楚情嗤笑一声，待要开口，忽然，楼上传来冷漠坚定的声音。</p>
“我信。”</p>
所有人一起抬头。</p>
观海阁三楼，一名侍卫大步走出。</p>
他冷冷环顾一周后，沉声道：“我信郡主不曾舞弊！”</p>
全场愣住，魏青棠也愣了。</p>
秦恒？</p>
打死她也想不到，这时肯为她出头的，居然是修罗王的手下？</p>
秦恒还是那张板正的脸，抱剑而立，身上有种凛冽之气。</p>
江采玉不认得他，看他打扮还以为是哪个人家的护院，冷笑道：“你是谁，叫你家主子出来说话。”</p>
魏青棠眉梢一挑，古怪地瞥了眼江采玉。</p>
秦恒冷笑一声，手在栏杆上一按，轻巧地翻下阁楼。</p>
在一片惊呼声中，他稳稳落在江采玉前，吓得那女子倒退几步。</p>
冷面侍卫抱着长剑，用眼尾斜睨了她眼：“就凭你，也配见我家主人？”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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