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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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台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，陈沛然站在旁边死死盯着她。</p>

座机清晰地将男人的声音传递过来，微弱的电流感听来磁性，还有两分不知道是不是霜序会错意的轻佻：</p>

“这是我哪位情妹妹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什么玩意儿，要不是这是云盾的公司座机，霜序都怀疑是打错电话了。</p>

她不着痕迹地捂住听筒，背转身。</p>

小廖马上“懂事”地把陈沛然往远处拖，很大声地说：“陈总，你偷听人家讲电话太没品了吧！”</p>

四周有人看过来，陈沛然表情有点尴尬，甩开她：“你喊什么喊。”</p>

霜序对着话筒说：“我是宋霜序。”</p>

对面：“送什么？”</p>

霜序心里那一点“也许他会看在熟人的份上帮个忙”的期冀落了空。</p>

她没想到贺庭洲连她名字都不记得，没办法，只能搬出沈聿。</p>

“霜序。”她吐字清晰，“沈聿的妹妹。”</p>

“找你哥？”男人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，跟热络没半毛钱关系，“他不在我这。”</p>

霜序：“我找……您。”</p>

电话那头的静谧持续三秒。</p>

贺庭洲语调轻懒：“等着。”</p>

五分钟后，贺庭洲的总助亲自下来接人，毕恭毕敬地把霜序请进电梯：“宋小姐，这边请。”</p>

陈沛然的脸色用难看已经不足以形容了。</p>

小廖没想到她真能行，从绝望中燃起熊熊的希望：“你真的认识贺总啊？那我们这次不是赢定了！”</p>

“先别半场开香槟。”霜序用手挡着嘴小声说：“我跟他……不太熟。”</p>

贺总只见霜序一个人，小廖只能留在大堂，眼巴巴看着电梯门合上。</p>

光亮的金属门框上映出陈沛然紧绷而扭曲的表情，跟刚才的自信张狂判若两人。</p>

她立刻爽了。</p>

“陈总你脸色好难看啊，生气归生气，可别气出病来了哈哈哈哈。”</p>

陈沛然瞪她一眼，顾不上嘴战，心急火燎地掏出手机，压低声音打电话：“给我打听一下，宋霜序到底是什么人。”</p>

他没想到贺庭洲竟然真的肯见她。</p>

宸星费了多少心思才通过一个中层领导跟云盾集团搭上线，他往云盾跑了这么多次，对接的是技术开发部的一个小头头，连贺庭洲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见着。</p>

她要真认识贺庭洲，那宸星跟云盾的合作不就完蛋了吗？！</p>

霜序本人却没这么大把握。</p>

贺庭洲是沈聿的朋友，按理说，有沈聿这层关系在，这个小小的液氢无人机合约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。</p>

但沈聿那帮兄弟里面，霜序接触最少、也最怕的就是贺庭洲了。</p>

她对贺庭洲为数不多的印象停留在：坏。</p>

到达位于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，引路的总助敲完门，里面传来一道淡冷的嗓音：“进。”</p>

跟刚才电话里的很不一样。</p>

总助推开门，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</p>

霜序长长吐出一口气，额前的碎发被吹起又落下。定神，迈进去。</p>

贺庭洲的办公室是生冷的黑灰色系，冷硬的线条和金属感昭示着主人的不近人情。</p>

她没想到里面还有其他人。</p>

会客区围坐着几位西装革履的男士，不怪霜序第一眼先看见贺庭洲，他在其中实在过分突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