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再见云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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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如这几日出门采买，回府之后便和慕莞齐说：“今日上街，别人听说我是将军府的，又把我好一通挤兑呢。”</p>

虽是被挤兑了，芳如却显得很是开心：“活该！将军府落得这般名声，都是他们的报应！”</p>

慕莞齐见她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，不禁也笑了。</p>

芳如想了想，凑过来问：“将军府眼下这般声名狼藉，将军还会不会再来求夫人，让您帮忙办喜宴？”</p>

慕莞齐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”</p>

她是真的不知道。</p>

她从前总觉得她了解陆渝，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，必然不会软下身段相求于一妇人。</p>

可陆渝近日所为，桩桩件件都打破了她往日的认知。</p>

她现在倒真有几分不确定，陆渝为了云禾，究竟肯做到什么地步。</p>

之后的半个月里，陆渝再也未踏足她这里一步。</p>

习惯了，便也无甚所谓。只是有些疑惑：“倒是庆儿这孩子，这几日怎么也没影儿了？”</p>

往日里，这孩子都是一刻不离的黏着她的。</p>

芳如回道：“庆哥儿这几日往主屋跑的很勤，他前几天才说了想学红缨枪，想必是去找将军陪练的。”</p>

慕莞齐点点头，脸上亦显出分母性的温柔来：“想学红缨枪，何必去找将军呢？我的枪法可比将军强多了。”庆儿虽非她亲子，但是刚足月就被接到陆家，她早已待他视如己出。</p>

芳如笑：“等庆哥儿回来，我就同他说。”</p>

说起孩子，气氛总是轻快的，慕莞齐的心情终于是松弛了几分。</p>

忽然小厮来禀报，说老夫人请她过去一趟。</p>

联想起近日之事，芳如不由得警觉起来：“老夫人这时候找您，能有什么事？”</p>

慕莞齐略一思忖：“婆母素来待我宽和，也并非不讲理之人，想必是真有要事。”</p>

她换了件家常衣衫，缓步去了主屋。</p>

陆老夫人正在绣花，见慕莞齐来了，亲热的招了招手：“莞齐，这一处牡丹花蕊我总是绣不好，你快来帮我瞧瞧。”</p>

慕莞齐上前执起绣花针，寥寥几针，便绣好了花蕊。</p>

陆老夫人很是开心，拉着慕莞齐的手，唤了几声好孩子。</p>

而后话锋一转，说道：“阿渝和云禾之事，我都已知晓了。”</p>

慕莞齐指尖轻颤，低着头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</p>

陆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，她望着慕莞齐，神情颇有些歉疚。</p>

这件事，确实是儿子做的不占理。</p>

“你别和阿渝计较，他是个不懂事的，往后你受了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....”</p>

见慕莞齐沉默不语，陆老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，原先满箩筐的话，一时间反而不知从何说起。</p>

慕莞齐看出了陆老夫人的欲言又止：“婆母有话直说便是。”</p>

陆老夫人这才说道：“前儿，阿渝来找我，想让我来操办喜宴——我当即就跟他说，我都这般年纪了，哪里应付得来这许多事儿，还不如交于莞齐来办。她素日里最识大体，必然把喜宴办得妥妥帖帖。”</p>

终于说到了正题。</p>

陆老夫人紧张的看着慕莞齐，心下已然把陆渝埋怨到了极点。</p>

她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，竟还要替他做这般收烂摊子的事儿。</p>

慕莞齐鼻子酸了酸：“婆母，你当真同意他们的婚事么？”</p>

陆老夫人一顿，随即说道：“我也没想到，阿渝竟有这般大的主意，直接去向陛下求了赐婚圣旨。如今我即便不愿，却也无可奈何。”</p>

“莞齐，你是嫡妻，膝下还有嫡子，云禾她越不过你去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