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好不了，回不去了（1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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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珠圆给乔亚发了让她们先回去的短信，找了个羽淮安每次提供服务都需经过的地方，直直站着。</p>

只是较糟糕地是不仅羽淮安经过时能看到她，其他服务生也不得不看到她。</p>

沈珠圆知道，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在那些服务人员眼里神经兮兮的。</p>

每当有服务生朝她挤眉弄眼时，沈珠圆只能别开脸当作没看到。</p>

午夜到来，羽淮安第二次从她面前经过，和第一次一样，羽淮安看都没看她一眼。</p>

十二点二十五分，羽淮安第三次从沈珠圆面前经过；十二点四十分，羽淮安第四次经过。</p>

当羽淮安第五次从沈珠圆面前经过时，沈珠圆外套里的手机响起，是妈妈的电话。</p>

妈妈问她怎么还不回去？</p>

她只回答“妈妈别担心我。”</p>

通话结束。</p>

羽淮安已经没了身影。</p>

沈珠圆黯然垂下眼，有只手忽然拽住她，把她往一个方向拽，因为知道是谁，沈珠圆没挣扎。</p>

羽淮安把她拉进艺人后台通道。</p>

通道的照明有限，沈珠圆没法看清羽淮安此刻的面容，只能从他的脚步和气息判断出羽淮安在生气。</p>

越过那扇门，羽淮安猛地松开了手，猝不及防间，沈珠圆的身体重重朝着若干物体，一阵乒乒乓乓声响起。</p>

乒乒乓乓声混着羽淮安的质问：“沈珠圆你到底想干什么？！沈珠圆，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可笑？”</p>

知道，知道的。</p>

沈珠圆稳住身体，深呼出一口气，脸找到羽淮安的方向，说：“告诉我，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，我想听到你亲口告诉我，是怎么一回事。”</p>

羽淮安笑了起来，羽淮安笑着说“沈珠圆，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。”</p>

为什么是惊喜呢？</p>

因为这之前，他还从没有想过二十岁的人还会干出这种幼稚的事情，因为无法想象。</p>

“拜你所赐，现在我知道了，只要在心里认定这是对的事情，会不会妨碍到他人、对他人是否构成困扰无关紧要。”</p>

“沈珠圆，你还真有让人大开眼界的本事。”</p>

知道，知道，沈珠圆什么都知道。</p>

可——</p>

“告诉我，我要你亲口告诉我。”沈珠圆紧握双手，一字一句说着。</p>

羽淮安止住了笑声。</p>

又是那种让人无法喘过气、一分一秒都变得难熬的空间维度。</p>

此刻，她是如此的疲惫不堪。</p>

“沈珠圆，你过来。”羽淮安轻声对她说。</p>

手掌心死死地贴住大腿两侧，沈珠圆一小步一小步往羽淮安的方向挪移。</p>

停在了他面前。</p>

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。</p>

羽淮安说话气息温温扑在了她脸上：“想听我告诉你点什么是吧？但在听到我亲口告诉你点什么之前，也请你回答我，为什么我非得告诉你这些，沈珠圆，你又凭什么让我告诉你这些？嗯？！”</p>

没错，她的问题是傻。</p>

但是呢，羽淮安的问题也傻。</p>

还能是为什么？</p>

沈珠圆从来都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。</p>

低低地，轻轻地唤了声“淮安。”说淮安，你怎么还不明白呢？</p>

凭什么让你告诉我这些？再简单不过的道理。</p>

眼泪伴随着那句“因为你吻了我啊。”从沈珠圆的眼角滑落。</p>

“这之前，没人吻过我。除了你，我也不会让别的人吻我。”</p>

周遭安静极了。</p>

安静得沈珠圆都能听得到从自己眼角的泪水掉落在地上的声响。</p>

借着微光，仰起头，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脸。</p>

听到没有？</p>

羽淮安，听到没有。</p>

听到沈珠圆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地了。</p>

缓缓伸出手，拉着他的手，让他的手掌心盖在自己正没完没了扑通扑通个不停的心上，说：“听到没有？只有你，也只有你唯有你了。”</p>

意识到那只手想逃离，紧紧握住。</p>

那么紧，那么紧地去抓住，让它更近地去贴住，形成密不可分的姿态。</p>

眼泪瑟瑟沿着眼角。</p>

“它也是沈珠圆写给羽淮安的情书，想见你，扑通扑通的，见了你，扑通扑通的，就这样，每天每天，没完没了着。”</p>

那扑打在她脸上的气息是……温柔的。</p>

它悄悄地，就温柔了起来。</p>

在微光中，痴痴瞅着那双眼，</p>

那双眼也在瞅着她。</p>

光阴在一缕一缕流逝着。</p>

动人如斯。</p>

忽地，有个声音响起。</p>

那个声音响起时，贴在自己心上位置的手迅速弹开。</p>

忽然响起的声音来自于自己外套兜里，是手机，是她给涟漪设置的专属铃声，想必是妈妈以为她和涟漪在一起就给涟漪打了电话。</p>

沈珠圆拿出手机，急急按下接听键。</p>

“涟漪，我很快就回去了，涟漪，我没事，我保证，我马上就回去了，真的，我发誓我没事，我只是被乔亚拉来参加联谊会了，别担心，联谊会马上就结束了。”一股脑说出。</p>

电话那边，涟漪让她早点回去。</p>

两人结束了通话。</p>

涟漪的来电让气氛变得有些奇怪，沈珠圆呐呐站在一边，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，也只能没话找话说是涟漪的电话。</p>

“涟漪担心我给我打来了电话。”</p>

对了，联谊会！</p>

她刚刚在电话里提到了联谊会。</p>

“你别……别误会，来之前，我和乔亚说了，我……我已经有男朋友了，我只是被乔亚拉来，拉来凑数的，我……”</p>

话被忽然推门声打断。</p>

丽丽特站在了门口，之前的朋克夹克换成皮草披肩，手里拿着爵士女郎表演荧光棒。</p>

荧光棒拄拐一个四十五度挥舞后——</p>

“我刚才经过这听到有说话声，还以为是小偷，原来是羽在这。”丽丽特笑说说，稍作停顿，自说自话，“不是小偷就好，希望没打扰到你们。”</p>

话毕，倒退至那扇门外，做了个“你们继续”示意，做势要带上门。</p>

从外头折射进来的光影越缩越小，只剩可以容纳一个人身位时，门外的那抹人影忽然被扯进了门里，咋惊咋吓间发出一声娇嗔“羽，你想干什么——”眨眼，似被什么堵住，化成断断续续的“唔……唔……”</p>

然后。</p>

沈珠圆就看到了那件皮草披肩从丽丽特肩膀滑落至地上，紧接着，是爵士舞女郎荧光棒拐杖。</p>

爵士女郎荧光棒静静横躺在地上，往上折射的荧光落在那两具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