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她睡着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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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师监督你补习。”</p>

阮凝玉仿佛石化在原地。</p>

感情谢凌晚上叫她过来，就为了这个？</p>

就是因为文广堂要轰她出去？</p>

可她分明其实是会的，她把书都看得大差不差了。</p>

阮凝玉面露难色，浑身僵硬，“表哥日夜劳碌，已是辛苦，便不劳烦表哥亲自监督我用功了，表妹回海棠院定不会懈怠的，保证不会被文广堂除名丢谢家的脸。”</p>

谢凌看书，眼也不抬。</p>

依旧是淡冷的语气。</p>

“坐。”</p>

他那样的威仪，叫人心惊。</p>

阮凝玉想了想，还是坐下了。</p>

书房里是男人冷沉好听的声音：“夫子们的考校大多都在这几本书里面抽题，都很简单，只要熟稔即可，并不会太为难你们。”</p>

“你只需温习读熟这些书。”</p>

谢凌伸出长指，随意地抽出了一本《礼记》。</p>

“温习这本，走之前我会检查。”</p>

阮凝玉：……</p>

不知道为什么，文广堂其他上课的夫子她见了都没这么害怕。</p>

反而谢凌随口淡淡的一句，却让她紧张了起来。</p>

但如果她反抗……</p>

不，她反抗不了，他是高门谢府嫡长孙，是锦绣前程的状元郎，她现在拿什么跟他反抗。</p>

阮凝玉冰冷着脸，拿过《礼记》。</p>

“表妹知道了。”</p>

接下来，那位光风霁月的男人依旧坐在屏风前，手持书卷，屋内倾泻的一地月华里，松形鹤骨，清冷得仿佛要羽化登仙。</p>

阮凝玉还是看不出他的心思。</p>

他真就是出自长兄的责任，怕她滚出文广堂，所以便这么好心地督促她补习？</p>

阮凝玉不敢再看他，收回目光，她咬着唇，还是努力读了下去。</p>

纤细的手指也捏起了一根毛笔。</p>

屋中很快只剩下了少女翻书的窸窣声音。</p>

谢凌心神一动，不由看向了她。</p>

这些时日，他总是鬼迷心窍地梦到海棠院的表姑娘，做一个个有口难言的梦。</p>

因他是自己的表妹。</p>

梦里是快乐留念的，从来有过的体验。</p>

可醒来后，莫大的愧疚感便前所未有地吞没了他。</p>

他怎么也不敢想，自己竟会对表妹做出这样的梦来。</p>

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阮凝玉下了什么手段，是不是她身上带了媚香，否则他向来六根清净，又如何会有这样的念头？</p>

故此在她进来之前，他便让书瑶检查了她。</p>

可书瑶说，表姑娘并没有戴香囊。</p>

就连进来时身上的衣裳也是清淡干爽的，并无异味。</p>

可此时，不知为何，坐的离得不远，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魂牵梦萦他许久的软香。</p>

谢凌默默紧了手指。</p>

阮凝玉正在默写，烂熟于胸，运笔秀巧，突然，便听宁静的屋中传来了一声。</p>

“我送给表妹的红珊瑚树，表妹可还喜欢？”</p>

她的手顿时一抖。</p>

原本工整的一个字，就这么毁了。</p>

阮凝玉僵硬抬头，便对上了男人一双深邃似潭的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