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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“有次我摔了腿,骨折,兽医和几个战友给我徒手掰扯回去,不让用麻药,这点疼都忍不了他让我滚蛋。”</p>
其实秦棠理解军医的救人理念,危急时刻先保命再考虑别的,和普通医生不一样,水平其实很高的,除了治疗过程简单粗暴,特殊时期活下来才有资格被感染。</p>
“那你们喊兽医,他们不生气么?”</p>
“不生气,习惯了。”见她全神贯注听着,张贺年便给她讲老爷子年轻的事,“老爷子年轻受伤大出血,军医给他用508医用胶水粘住伤口快速止血,子弹碎片进了眼睛,军医手指消毒,让老爷子忍着,直接拔出来。”</p>
秦棠光听他描述都觉得疼了,倒抽了口冷气,那个年代一场仗打下来对人的伤害巨大,即便能捡回一条命活下去对有的人来说更痛苦。</p>
“小时候拔牙,老爷子带我去部队医院,一听是部队子弟,麻药都不用,硬是给我摁在那拔了。都是这样过来的,我哪能矫情,是不是。”</p>
秦棠又心疼又好笑,这是杀熟啊,人狠话不多,怪不得他那么硬气,有血性。</p>
“我只是担心害怕。”</p>
张贺年目光灼热,“棠棠,如果部队gj需要我,我得回去,那是使命,除此之外,我人是你的,命也是你的。”</p>
秦棠抓住他的手掌,十指连心,她的手和他的一比,过分娇小,他的掌心还有薄薄一层茧子,虎口处更明显,她说:“等你从北城回来,教我射击吧。”</p>
“怎么突然想玩射击了?”</p>
因为想看他拿枪的一面。</p>
她没见过。</p>
“回来告诉你。”</p>
张贺年唇角一勾:“成。”</p>
……</p>
下午四点多,张贺年去了机场,没让秦棠来送,他这次过去有其他事,走之前给方维打了电话,让他这段时间待在桦市,帮忙盯着点陈湛。</p>
秦棠回到屋里抱着年年,看着窗外的天色,慢慢的暗下来,右眼皮没征兆跳起来。</p>
都说左眼跳才右眼跳灾,她不是封建迷信,还是结结实实的感觉到不安,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张贺年。</p>
【我和年年等你回来。】</p>
……</p>
晚上九点多,陈湛纵情声色,和一帮人在玩女人。</p>
有人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,他抽了口烟,说:“真去北城了?”</p>
“嗯,多半是为了那个女的事。”</p>
“他女人呢?没带去?”</p>
“没有,在桦市。”</p>
陈湛仰头,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身边的女公关又满上一杯,一个劲挨着他,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。</p>
“不过……姓方的也在桦市。”</p>
“真是一条看门狗。”</p>
陈湛握住女人的大腿,女人巴不得今晚跟他走,不止男人好色,女人也一样,见人下菜碟,长得好看的金主伺候起来心情也愉悦。</p>
“别生气,陈总,今晚我任由您玩。”</p>
陈湛懒洋洋勾唇:“玩?你想玩什么?”</p>
“都听您的呀。”</p>
女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在他胸口绕着圈圈,一举一动,风情撩人,她自认为长得也不错,他应该是喜欢她这款的,否则刚刚一排女生里,不会亲自选了她。</p>
陈湛抓住她的手,面目狰狞,眼神阴狠:“滚。”</p>
“陈总……”</p>
陈湛骂了句脏话,本就是打发时间的,风月场所,在这种地方的女人都是自甘堕落,最没尊严,他又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,粗暴一把踹开女人,女人不敢叫出来,其他人见状自觉离开,没有逗留。</p>
昏暗浑浊的包间就剩下他们俩人。</p>
陈湛焚上一支烟,“秦学呢,最近什么情况?”</p>
“张贺年劝他老实交代,知错就改,把他放出来后,他到处借钱,准备跑路。”</p>
“意思是张贺年不打算帮他老丈人。”</p>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?”</p>
陈湛面上浮了一层阴鸷,“给叶繁姿打电话,她的机会来了。你联系北城那边,可以行动了,客人都到了,好好招待。”</p>
……</p>
夜色雾气浓重。</p>
秦棠是快睡着之前收到张贺年的微信语音,她枕边躺着缩成一团的年年,半眯着眼睛点开语音听的。</p>
“刚落地机场。”</p>
秦棠爬起来,打了电话过去,年年‘喵’了一声,秦棠摸摸它的小脑袋,它舒服得眼睛眯着,耳朵压低,电话接通,张贺年低哑的声线响起,问她:“还没睡?”</p>
“差点睡着了,你才回信。”</p>
“耽误了点时间,快十一点了,还不睡?”</p>
“等会就睡了,你呢,谁接你?”</p>
“蒋来。”张贺年跟她申请,“宝贝,我能抽根烟不?”</p>
他声音很低沉,带了点哑。</p>
她心软,“嗯……你抽吧,就一次。”</p>
“我抽几根你也看不见。”</p>
“那你还问我。”秦棠趴在他平时睡的枕头上,有他身上的气息,清冽干净,好闻。</p>
“逗你玩的,不抽,都戒了。”</p>
秦棠另一只手摸年年,“年年霸占我的枕头,我霸占你的枕头,你回来,你打地铺吧。”</p>
“你别半夜钻我被窝就行。”</p>
聊了会,张贺年说:“蒋来过来了,明天给你电话,你也早点睡,别熬夜。”</p>
“好,你注意安全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挂了电话,秦棠对年年自言自语:“希望是我杞人忧天。”</p>
第二天还没接到张贺年的电话,而是接到了一通外婆家那边来的电话。自从父母离婚后,她和外婆家也没怎么来往,距离上次联系是几年前通过一次电话,逢年过节都不来往了。</p>
打电话来的是母亲的表弟,开口便问秦棠:“你爸找我借了钱,现在联系不上,他几个意思?”</p>
秦棠一听便察觉大事不妙,“借了多少?什么时候借的?”</p>
“你爸借钱你会不知道?还是给你结婚当嫁妆,我念在曾经一家人的份上借的,他现在跑了算什么意思?”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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