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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时已经下午一点半了，林染将那几只收拾好的鸡装进车里，然后开车回家。</p>
在半路上，常宽给他打来了电话：“大染，我有一朋友的父亲身体非常不好，想让你帮着看看还能活多长时间，他心里想有一个数。”</p>
“定位发过来，正好我手里有几只笨鸡，你拿回家一只！”林染说道。</p>
“好嘞！”常宽乐了，农村笨鸡嘎嘎香！</p>
林染按照定位到达了市内一高档小区，常宽正在外面等着他，林染直接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只鸡：“大米我就不给你了，咱们都是农村的，家家都有。”</p>
“对，农村笨鸡我儿子爱吃！”常宽也不跟林染外道，拿起一只装进了车里。</p>
“咱们过去看看。”林染说道。</p>
“走着。”</p>
两人进了小区，来到了常宽朋友家。</p>
双方握了握手，林染去了老爷子的卧室，咋说呢，看着挺精神，却给人一种回光返照的感觉：“我给老爷子把把脉吧。”</p>
老爷子看了一眼林染，眼前一亮：“年轻人，我认识你，曾经参加葬礼时看过你。”</p>
“是吗？”林染坐下给老爷子把脉，过了一会儿，松开了老爷子的手腕：“老爷子身体还算是不错，有啥想吃的，或者未了的心愿该说就说。”</p>
老爷子一听这话，立马明白了：“你都说这话了，干脆直接点，就明说我快要不行了，让我该干啥干啥。”</p>
“这么想也对。”</p>
“还能活多久？”老爷子的儿子忙问。</p>
“一个月。”林染说道。</p>
老爷子叹了口气，转头跟儿子说道：“我吧，没有别的心愿，我就是想回老家Y市，咱们家的祖坟都在那里，我想叶落归根。”</p>
“回老家干啥啊，在这边多好啊，我的家都在这里了。”儿子不想让父亲回去。</p>
老爷子望向了窗外，眼里满是对家乡的渴望。</p>
人吧，到了一定的岁数，都想回老家，那里有他们的爸妈，也是他们的根。</p>
常宽不赞同地望着好朋友：“你这话说得不对了，老爷子想回家也正常，谁都想在走之前回自己出生的地方，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</p>
“可是那边的葬礼什么样我也不清楚。”儿子的顾虑还是挺正常的。</p>
“那里还有咱们家的房子呢，我想死到家里。”老爷子小声地说道。</p>
儿子沉默了片刻，说道：“爸，我的朋友都在这边，到了那边除了亲戚也没有别人了，何必回去呢？”</p>
“你妈在那边呢。”</p>
“……”儿子。</p>
林染明白儿子的意思了，一来怕那边的白事儿老板黑他钱，二来是想着父亲葬礼在T市有人过来捧场，这样显得场面隆重。</p>
可是老爷子的心情……</p>
想到这儿，林染说道：“我在Y市认识一位同行，要不然我帮你问问葬礼啥的，老爷子有这想法真的很正常，而且他得跟你妈妈并骨，总不能天南海北各埋一方吧，这样对你们家的后人也不好。”</p>
儿子再次沉默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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