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九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第五百一十章 均贫富(二合一求月票),我的公公叫康熙,雁九,海棠书屋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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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,劳烦阿哥帮我捎几瓶吧,就要这个味的……”

荣妃放下香水瓶,精神有些怏怏的。

说来也怪,这两月因天葵将绝的缘故,她心烦气躁的,也容易忘事。

可是多年前的事情,却记得特别清楚。

午夜辗转难眠时,甚至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日入宫时的情景。

穿的什么衣裳,梳的什么头发,怎么被太皇太后选中,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至于这个蔷薇香水……

最早的蔷薇香水是什么时候赐下的?

荣妃陷入遥远回忆。

那是康熙九年,还是康熙十年?

当时宫里三位皇子阿哥,分别是她生的皇长子承瑞,皇后出的嫡皇子承祜,惠妃出的皇三子承庆。

那时候宫里的称号还不是什么妃啊,嫔啊,贵人啊什么的。

这些都没有。

当时还是沿袭世祖时的后宫等级名称。

皇后,福晋,大格格,小福晋,格格……

当时元后是皇后,自己是尚寝出身的格格,因为生育了皇长子,直接升为大格格。

惠妃是格格,生子有功升了小福晋。

继后是福晋,佟后还没有入宫,宜妃与德妃更是黄毛丫头,在家里刚留头。

那就是在康熙九年的端午节前……

皇后娘娘赏了蔷薇香水下来。

当时的味道是这样的么?

荣妃有些恍忽,又拿起了香水瓶打开来。

确实是熟悉的味道,是自己用过的蔷薇香水。

可是跟最早记忆中的还是有差别。

是从哪一年开始,蔷薇香水是现下这个味道,而没有了最初的浓香味?

是康熙十三年端午节后……

元后产后大出血,薨了。

那后头的蔷薇香水就是换成了御前大人赏赐。

当时自己还觉得味道澹了,还专门问了一句,晓得是广东巡抚贡的,不是之前杭州织造府负责采买的。

当时还想着或许是因这个缘故。

荣妃看着手中的香水瓶,脸上露出惊骇之色。

舒舒站在对面,正在给三福晋说起西洋手镯。

既是拿着给大家当样品的,总不至于笨笨的拿个孤品来。

这样笨重款式的手镯,镶嵌金刚石的只有一件,可是还有同款的三件,一个是镶了小米珠的,一个是镶了紫水晶,一个镶嵌石榴石。

因为这几种在后世都常见,现下却因为漂洋过海、还比较稀少,价格不菲,舒舒就没有要。

三福晋立时来了兴致,道:“那我明天得去转转。”

珍珠还罢了,剩下两件西洋宝石,市面却是稀少,到时候摘下来镶别的首饰也好,还能剩下几坨金子。

舒舒笑着听着,神色不变,却是移开眼。

她看到了荣妃的异样,也看到荣妃低头遮掩。

九阿哥百无聊赖,正看着花瓶里的插花,是两枝粉红色的蔷薇,开的正好。

之前没发现,原来荣妃母喜欢蔷薇花。

好像妃母身上衣裳也是粉色,这个颜色小姑娘穿还好,长辈穿是不是有些不端庄?

再次抬头时,脸色已经恢复如常,带了几分疲惫道:“就这样吧,只要香水,除了这个味道的,要是有旁的味道,阿哥也帮我稍几瓶……”

说罢,她就端起茶盏。

九阿哥点头应了,就示意何玉柱他们收盒子,随后主仆几人离开。

三福晋看着荣妃,心里却是觉得不对劲。

换做往常,婆婆现下该唠叨了,就是翻来覆去说三阿哥不容易,好好做贤内助,省下银子省得亏空了。

结果现下沉着脸,没有要说话的意思。

荣妃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抬起头望向三福晋。

三福晋身上穿着缂丝衣裳,头上、耳坠子都是小拇指大的珍珠,连带着手上的护甲、脚下旗鞋也是镶嵌了宝石。

这还只是寻常穿戴。

本就长得出众,这番妆扮更是添彩。

可是方才九福晋过来穿的是什么?

即便出了服,换了鲜亮颜色,九福晋也就是寻常的宁绸衣裳,并不是满绣,只有袖口跟领口带做了简单的绣花,除了头上的半钿,耳朵是米粒大小的耳塞,就衣襟上挂着一串十八子,没有旁的饰品。

她叹气道:“你嫌我啰嗦,可是你也是大家格格,读过书的,连‘上行下效’这个道理都不懂么?皇上节俭,宫里上到太后,下到太子妃与皇子福晋们,有几个奢靡的?你花的是自己的银子,可是你出门在外,不能只代表你自己个儿,也是皇家儿媳妇!”

说到最后,她带了几分肃穆。

三福晋腹诽不已,却没有辩嘴,而是垂手听了。

谁家出门不穿的鲜亮些?

难道皇家儿媳妇,穿戴的还不如寻常官宦人家?

这又是江南,不带了富贵出来,还要让人笑话京城来的人带了村气不成?

只是婆婆没有跟每次似的讲歪理,而是将皇帝都拎出来摆道理,三福晋就很识时务。

至于听不听,那还要看她的心意。

她心中正得意,觉得自己掌握了应付婆婆的好技巧,那就是要讲道理。

规矩上不能错了。

上回那次跟太后告状就是,虽说太后最后只赏了竹如意,可是那也是太后赏的。

她原以为耳朵还要再遭罪,打算耐着性子听婆婆絮叨,结果荣妃已经摆手道:“行了,你也回吧!”

三福晋惊讶,看着荣妃,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劲。

荣妃脸色泛白,看着极劳乏的模样。

方才还好好的,就算买了几瓶香水,也不至于像割肉似的吧?

三福晋心里不安道:“您……这是不舒服么?要不儿媳打发人传太医?”

荣妃抬起眼皮,看了她一眼,带了几分不耐道:“不用,就是起早了,乏,下去吧!”

三福晋抿了抿嘴,没有再啰嗦,退了出去。

荣妃坐着没有动,望向花瓶里的蔷薇花,走了过去,俯身嗅了嗅……

这会儿功夫,舒舒与九阿哥已经回到院子里。

十阿哥听到动静,从东厢房出来,道:“九哥,九嫂,弟弟带福晋出去吃夜宵,喝花露酒,你们去么?”

九阿哥看了眼天边,已经暮色四合,道:“苏州有夜市?”

十阿哥点头道:“是啊,王长寿听人说的,说是这边跟京城夜禁时间不一样,京城是一更三点,这边是二更三点,就在阊门那边,就是这个时候开市……”

九阿哥身子虚着,实在不想动,看了眼舒舒,有些迟疑。

要是妻子想去的话,叫了九格格陪她?

舒舒却是看着十阿哥道:“我们不去了,缓过这日子再说,到了杭州和江宁应该也可以。”

十阿哥点点头,道:“嗯,那我们去了,到时候我们带好吃的回来。”

九阿哥就嘱咐道:“多花几两银子,上头的都孝顺到了,谁叫咱们小呢。”

十阿哥应了。

舒舒与九阿哥这才回房。

她摆摆手,将小椿跟何玉柱打发出去,才低声跟九阿哥道:“方才荣妃母看着香水瓶子脸色不对,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忌讳?”

九阿哥皱眉道:“一个香水有什么好忌讳的?这个外头算是稀奇的,宫里也不缺,不说广州海关那边,就是杭州织造府那边就有人专门负责从海关采购些洋货,就包括香水……”

舒舒想了想荣妃神情,道:“好像有些不大痛快。”

而且也比较反常,比传说中的更大方。

不单单是要了几瓶的蔷薇香水,后来还提了其他味道的。

九阿哥道:“管她呢,许是就稀罕这个,谁还没有几个喜好了……”

舒舒想想也是,就将此事丢开。

荣妃现下的年纪,正是更年期,情绪敏感,谁晓得那句话不对就难受了。

她们确实不用操心那么多。

这会儿功夫,小松回来了,直接去了她们落脚的西厢,手中大包小包,提熘了都是吃的。

有蜜饯、糖果还有几包蜜点心。

小椿见了,带了无奈,指了指她的脑门道:“谁嚷着牙疼来着,还整日里惦记吃甜的?”

小松“嘿嘿”笑道:“我每样就吃一丢丢,剩下的大伙儿一起吃!我爹要给我买东西,除了吃的,旁的我也不缺。”

小棠则将吃食收了,道:“想吃也白天吃,晚上睡觉前不许吃,要不牙真要坏了。”

小松摸着肚子道:“天长了,晚上饿怎么办?”

小棠道:“那就喝藕粉或炒面,或是硬面饽饽。”

小松不情不愿的应了。

不过她还记得正事,洗了手到了上房,道:“福晋累了半天,奴婢给您按按?”

舒舒应了,翻身在榻上趴了。

小松上前,在榻边坐了,从肩颈开始按起。

舒舒道:“黑叔说什么时候启程?”

既是已经将九阿哥一行送到南巡队伍中,黑山也好,傅鼐也好,都是完成了差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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