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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中极静,看得手中茶盏升腾热气,茶盖擦碰茶盏声音明显。惠明王盯着茶盏中的茶叶,拿茶盖拨弄着,缓缓点了点头,问道:“刘将军这里,可还行?”
刘洪义点头,说道:“尽虎关一线天,自是易守难攻,少有外敌,周遭那些新兴势力闹腾了些,但还不敢惹到自家头上来。”
刘洪义凝神问道:“王爷,那几人中,可是李聚宝的大将军钟杜武,以及那个少年,可是天衍都的少年兵长小六?”
刘洪义几度开口,似是觉得不妥,思量几刻,终是说道:“王爷,不知为何您会跟他们碰到一起?”
惠明放下手中茶盏,开口道:“刘将军,我这次来,是有要事。”
闻言时,刘洪义凛神,心中已是猜到大体。惠明正色,凝视刘洪义,缓缓开口道:“刘将军真的觉得,当年吾三哥惠武,是死在途中埋伏?”
当年一役,是为聚宝王李聚宝稳固根基的关键一战,致使惠政王手下第一大将惠武身死,元气大伤,只得眼睁睁看着李聚宝平步直上,直至与自己平起平坐却无可奈何。
如今,双方已是互为掣肘,小有擦碰,战事早晚,在所难免。
既是惠明掏心肺话语,这般掉脑袋的禁忌,其目的已是何其明显。刘洪义额头有冷汗出现,有些瘙痒,伸手一把抹个干净,颤声开口:“王……王爷这是何意?”
惠明沉吟片刻,突然站起了身子。见惠明起身,刘洪义自然也不敢再坐着,立即站了起来。
“刘将军觉得,吾三哥若是不死,吾父的位子,会是谁的?”惠明眸中阴沉得可怕,隐约有杀意起伏着。
刘洪义突是腿下发抖,不知作何开口,慌忙跪下身子,死死伏在地上,说道:“末将不知。”
这等话语,可非是掉自己脑袋便可结束的事情了。
惠明迈步俯身,伸手搀起了颤抖不已的刘洪义,轻声道:“我要刘将军能帮我。”刘洪义额头冷汗满布,喉结不住滚动着,受着惠明炽热目光,没有丝毫迟疑,果断说道:“既是王爷开口,末将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受着刘洪义起誓话语,惠明轻笑一声,说道:“刘将军可得想清楚,此事非是儿戏,一时错,便步步错了。”
刘洪义站直了身子,冲惠明一拜,字正腔圆,声朗气沉道:“尽虎关城守刘洪义,见过惠明王。”
惠明拿起一只茶盏,斟满,热气腾腾,茶香四溢,送至刘洪义面前,说道:“刘将军守关辛苦,待吾查明三哥真正死因,刘将军便可入关回师,不再囚禁于此。”
接过茶盏,心中惊喜不定,躬身不起,高声道:“谢过惠明王。”
天衍都前,浓云依旧,天地浑然一片,暴雨的空气甚是清凉,家家灯火通明,加之之前的胜战,暴雨也挡不了百姓欢喜,街里三五个聚在一起,喝着热茶暖身,唠着家常。
方才沉沉睡去的小六被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叫起,穿好衣衫,起身开门。门外静悄悄,空无一人。
四下扭头看了看,除了雨水与地面积攒的污水,再无其他。关门回头,凛神。
一个灰衣老翁,身材极为佝偻,风烛残年仿佛下一眼看去就要气绝一般的羸弱。正坐在桌前,拿起桌上茶盏,斟了一口。
不及小六反应什么,老翁晃了晃手里的茶盏:“小子,茶凉了。”
心领神会,来者不善便逃不掉,能无声息进自己房门,屋外大雨如瀑身不沾丝毫湿气,岂能是平凡人物,倒是一个个奔自己而来,摸不着头脑,扑朔迷离。
大大方方做到老翁身旁,倒掉壶里的凉茶,抓一把粗茶随手丢了进去。老翁在一旁看得眼直,说道:“浓一些,浓一些。”
小六不理会,径直走到另一个房间,添柴,烧水。全场寂静,只有柴火被烧得噼啪的声响以及门外哗哗雨落。老翁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,笑眯眯,也走到了水壶旁,蹲下来,看着没什么动静的水壶,看着专注的小六,问道,
“小子,想成仙否?”
言出,窒息的压抑感扑面而来,小六此刻方才注意到,那老者的眸子,清得可怖,一眼到底,看穿自己的一切。
额头有汗珠,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,脑袋里一片空明,无意识的摇了摇头。
老者微微失望,只一瞬间,小六回神,登时跳了起来,这家伙,竟影响了自己的心神,骇然失色。
笑,老者满是沟壑的脸,被皱纹堆满,笑的甚是狰狞,无人知他心中所想,看向小六的眸子却是格外的亮:“体质奇佳,意志惊人,如此,甚好甚好。”
小六欲逃,身体如深陷泥沼,愈来愈深,动弹不得,只能直直的站在原地,僵硬无比。
雨声,愈发压抑。
老者吃力的站起身子,顺手提起不见动静的水壶,放在手中。
“你不怕?”老者问。
小六面无表情,反问:“我逃的掉?”
闻言,老者大声笑了出来,手中的壶,蒸汽腾腾,发出沸腾的鸣音。老者转身,沏茶。
浓香四溢,一杯与自己,一杯于小六前。
“小子,过来喝茶。”
语出,如遭特赦,小六的身子顿时松缓下来。
大步走来,也不畏惧,举杯起饮,皱眉,苦味在口腔弥漫开,极为难受,这茶,似乎太浓了些。
只是,湿气顿失。
老者看着小六的动作,摇头,再倒一杯:“急什么,细饮,慢品。”
小六没有再喝,看着老者颇为陶醉,开口:“老六呢?”
“燕昭?”老者咽下口中茶,回道,“死了吧。”
目眦欲裂,小六几欲暴走,被老者随手压下。小六恶狠狠盯着老者:“你在骗我。”
老者无视小六满是杀意的眼睛,看着手中茶盏,反复把玩:“既知吾骗你,又如何反应这般激烈?”
“小子,莫要乱了方寸。”
喘息浓重,小六逐渐平静下来,再将杯中茶一口饮尽,浓重的苦味再次飘散,较之方才更加重了三分。
老者摇头,“竖子,朽木不可雕。”
终待茶凉,老者起身,看了看窗外,云白天湛甚是晴朗。
雨歇,天明,浓云散。
伸手捏了捏小六的脸蛋,慈祥面孔,道:“罢了,小子,也该送你上路了。”
手至头顶,轻下,小六呼吸停滞,面色涨红,极为狰狞。下一刻,老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松手,小六汗如雨下,瘫在地上大口喘息。
开口问道:“为何不愿成仙?”小六看着老者带着温和笑容的可怖面孔,冷声:“说了便放过我?”
“不行。”老者摇头。
小**仰八叉躺到地上,胸腔起伏:“那我说来,有个屁用。”
掌临,老者道:“小子,错就错在,你认识了燕昭,若还有来生,别再碰到他。”
一支隐匿许久的箭,冲破当空,穿了房顶而来。
老者被迫收掌,去抵看那威力甚强的箭。一人,撞毁房门,速快极,操重拳,杀机显露,直奔老者。
快到眨眼,老者若是平时,定是会接下了。可方才要杀小六之时,戒备大减,那支箭更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。这一拳,结结实实打在了老者胸口,那佝偻身体顿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,砸进墙里,引得墙崩,纷纷砸下,堆成一个大堆,将老者埋了个严实。
那人一把扯起小六,扛在肩上,低吼:“扯呼!”
小六失神,呆若木鸡。眼前救他之人,他认识。
征天衍都的将首——钟杜武。
土石飞散,老者周身被清了个干干净净,连同城守府也成了大片残垣。老者终显露一丝冷意,全身毫发无伤,却显狼狈:“甚好,倒是着了尔等的道。”
城守府轰然倒塌,动静极大,小六在百姓眼中自是威望,也巧得雨方停,百姓皆是出门透气,听闻轰鸣顿时将人都引了过来。却只见得一人,凌空而起,踏空飞去。
惊见仙人,众人跪伏叩首。
钟杜武肩扛小六,竟是可以踏步如飞,几个大步便是半里开外,小六被快速的风灌得睁不开眼,没有看到钟杜武狰狞愉悦的面孔,只听得钟杜武朗声的笑:“真是畅快!”
由不得小六想清钟杜武如何而来,又如何救得自己。面前有身影显现,那道佝偻身躯凭空出现,堵住钟杜武飞奔的道路。
“只知投机取巧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老者立于虚空,四处开阔一望无际,却是让钟杜武寸步难行。
见钟杜武,老者只凭空一掌,钟杜武与小六的身体如暴风扁舟,跌飞出去。可没有老者意料中的距离,钟杜武竟是半空生生止住了身形,双目炯炯,盯着老者,肩上小六不肯放下,另一只手擦去嘴角鲜红,咧嘴轻笑。
这一掌,只是针对钟杜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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